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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场重建之王李昌钰-【新闻】

发布时间:2021-04-05 19:17:46 阅读: 来源:防滑垫厂家

李昌钰是世界知名的刑事鉴识专家。

他于1938年出生在如皋。解放战争结束后,他随迁往。i960年在中央警官学校(现在的中央)取得警察学位后,到台北市政府警察局;同年,他被晋升为警长,成为台湾上最年轻的警长。

1964年,李昌钰赴留学,1972年在纽约市立大学约翰·杰伊学院刑事科学系取得学士学位。1974年和1975年,又先后获纽约大物化学及分子化学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;还被西北政法大学授予名誉博士。

李昌钰现在是美国康涅狄格州科学咨询中心的名誉主席,并且是纽黑文大学学的全职。他协助该大学设立了“李昌钰法医学研究所”。在此之前,他曾担任康涅狄格州公共安全委员、康涅狄格州法医实验室主任和1979年至2000年的首席犯罪学专家。

一、花季案烧不掉的证据

1979年仲夏,美国康乃狄克州一个名叫伯灵顿的小城彻夜未眠,全镇大批居民在夜色中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一个名叫乔安娜的12岁女孩。

乔安娜参加了夏令营的活动,们都是下午2点散营后各自。在开营的头几天,乔安娜天天骑着脚踏车准时回家,但是当天下午,她的母亲等到4点仍没有看到乔安娜的踪影。她急忙打给乔安娜的,这些同学都说乔安娜独自骑车回家了。

乔安娜与家人的关系很融洽,在周围人眼中是个乖女孩。参加夏令营后,同学都说她十分开心,根本不可能离家出走。

伯灵顿的居民大多是中等收入的白人,从来没有发生过孩童失踪的案件。听到乔安娜没有回家的消息后,警察马上组织了一支200多人的搜索队,沿着乔安娜到夏令营必经的山林小道及附近地区搜索。呼唤乔安娜的声音此起彼伏,然而直到天亮,搜索仍没有任何结果。

乔安娜失踪的第二天,分头寻找的三支搜索队仍找不到任何线索。就在快要下山时,在山区地带搜索的一名队员在离夏令营不远的树丛深处,发现一个土坑里裸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。大家跑过去查看,发现是一双白色的球鞋,再扫开满地的树叶,看到里面有一具女孩的,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。

搜索队将乔安娜的找来辨识,虽然尸体五官全毁,但从体形及衣着上,他们猜测这具尸体很可能就是。乔安娜的母亲当即晕倒在地。

伯灵顿的警察局主要处理一些小型案件或交通事故,当地发案时,往往由州警政厅来负责协助处理。于是,州警政厅的刑警通知刑事鉴识化验室主任李昌钰到现场协助侦查。

李昌钰赶到刑警所指示的树林处时,天已经黑了,但仍有一群和好奇的民众在旁观看,两位刑警及多位当地警察局的警察正四处走动。李昌钰暗叫不好,现场可能被破坏了。

他向承办这个案件的两位白人刑警打了个招呼,其中一位名叫怀特的刑警拿杯咖啡,大摇大摆地上前说:“我们已经知道是谁干的,上级只是请你来看看而已。”

几个月前,距离伯灵顿80多英里处的一个小镇曾连续发生小女孩遭杀害的案件,凶手至今逍遥法外。因此很多人怀疑本案与这个“连环摧花”有关。

李昌钰笑了笑,地走到尸体旁边。地上已有很多不同的脚印,尸体的头部及衣服都有人动过。他十分气恼,责问当地的警员及警长为何没有封锁现场,从来没有处理过刑事案件现场的两名年轻巡警支支吾吾,无以对答。

由于现场维护不良,再加上微物证据保存不易,李昌钰决定争取,彻夜勘查。他蹲下来仔细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勘查尸体,发现尸体虽然焦黑,手脚却有被绑住的痕迹,身上的游泳衣被脱下来罩住脸部,胸部裸露,泳衣及脸部均被烧毁,下体和双手也被烧焦。

在现场环境下,人体是不可能自燃的。传统的犯罪侦查学认为,燃烧必需具备助燃物、氧气和热能;八十年代的“四要素”学说则认为燃烧是助燃物、氧气、热能和分子连锁反应:但李昌钰一直主张侦查焚尸案必须采取“五要素”学说,除“四要素”学说的四个因素外,燃烧的条件还包括了引燃物。一般现场中,氧气、热能和分子连锁反应是无形的,因而侦查这样的现场只能集中搜查两样东西,一是助燃物,二是引燃物。

李昌钰闻了闻烧焦草丛的气味,再用现场检测剂测试了一下焦灰,发现助燃物很像无铅汽油。

李昌钰让警察分头到山林里搜索,他和两个刑警在尸体旁收集证据。很快,李昌钰蹲在草丛旁搜索时,发现有一支未烧完的火柴棒,他便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拾起,放进盒子里。他心想,既然火是用火柴点燃的,必然有火柴盒,于是叫刑警们在四周搜索,寻找火柴盒之类的可疑物证。果然,他们在距离尸体15公尺处找到了一个用纸板叠起来的火柴盒,但已被烧过,肉眼很难识别上面的字样。

从乔安娜脸上留下的烧焦物来看,凶手在强暴时将泳衣拉起,罩住她的眼睛,不让乔安娜看到他的脸。于是,李昌钰对怀特说:“这个犯很可能认识乔安娜,可能是她的同学、或。”

怀特不以为然地反问:“博士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李昌钰说:“如果你去强暴熟人,你愿意面对她吗?”怀特自讨没趣地摇了摇头。

在接下来的调查中,李昌钰发现死者的双手和双脚都曾被鞋带绑过,便将烧焦的鞋带带回化验室作进一步的检验。而且,死者被刺了十_刀,从伤势及伤口的长宽来判断,凶器是可放入口袋内的单刃小刀。

经过大半夜的现场勘查,收集到不少物证,刑警便准备将尸体移走,但李昌钰表示调查仍未结束,要从死者的下体收集精液证据。刑警们都感到不可思议,因为下体己被烧焦,一般都会认为所有精液证据都已被烧毁,李昌钰却说,刑事鉴识人员不能满足于“想当然”,而应该实际检验。

果然,他用棉棒从死者烧焦的下体收集到一些液体。他又用放大镜在靠近下体的地面上寻找,发现了几根毛发,很可能是阴毛,李昌钰将这几根毛发放入证据袋内。

所有线索指向同一人

回到化验室后,李昌钰用化学方法开始进行检验分析。

在烧焦的火柴盒上有一些英文字母,经过一番辨认,原来是一家总部设在哈特福市的机械公司,他马上打电话叫刑警沿线查访;对毛发进行分析时,李昌钰发现这是白人男性的阴毛,很可能是嫌犯在强奸被害者时摩擦脱落的;至于绑住死者的鞋带,他发现那是靴子的鞋带。靴子的鞋带通常有不同的标准长度,如26英寸或32英寸等,但本案的鞋带有47英寸半长,相当奇怪。李昌钰据此推想嫌犯家里有一捆鞋带,自己剪下来使用。另外,在鞋带卜还发现了红色油漆,这种油漆是家庭住宅所使用的单层油漆,经过漆片化验,油漆很新,因此推判凶犯在案发前不久曾做过油漆工作。

在从死者阴部取到的液体中,李昌钰找到了精子,经化验分析后发现疑犯血型为b型。当时血液酵素分析已经引进到刑事鉴识界,这种方法能进一步分析血液中的遗传因子,更准确地锁定嫌犯。但用于血液酵素分析的仪器并不多见,在刑事鉴识界,酵素分析仪是由苏格兰场发明的。幸好苏格兰场的生物化学化验室主任卡拉费是李昌钰的朋友,曾经带了一套仪器送给他,所以李昌钰得以对残留精液进行酵素分析,结果发现其pgm型为2-1型。

精液对比之后,李昌钰立刻通知怀特,乔安娜为独立案件,与“连环摧花杀手”无关。因为现场采集的精液与连环摧花案受害女孩身上的不同,不可能是同一嫌犯所出。

原先就认定此案为“连环摧花杀手”所为的怀特当然有些尴尬,但李昌钰逐条向他说明各种血液分析的科学证据后,怀特暂时排除了原先的假定,改以科学证据获取到的线索来进行侦查。

但最重要的是,他们仍没有找到杀人的凶器。李昌钰建议刑警继续进行地毯式搜索,经过两个星期的搜索,终于在树丛中找到了一把生产的单刃小刀,刀刃上仍有血痕。

小刀上的血迹与乔安娜的血型吻合,刀刃的切痕也与乔安娜身上的伤痕吻合,因而可以判定此刀即为杀害乔安娜的凶器。李昌钰对刀柄使用药品显相,又发现了指纹。

以指纹鉴别身份最早始于我国的唐代,当时所有重要的文件如契约等都以指纹作为签字或签名画押的证据。后来经法医界证实,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,世界上没有任何两人有相同的指纹、掌纹或脚纹,十九世纪末,指纹开始应用于刑事鉴识。

因此,这些指纹成为破案的关键。

刑警先从火柴盒下手,到哈特福市的一家电器公司查问火柴的来源。火柴盒仅是宣传赠送之用,赠送对象主要是与公司有来往的建材商,而在伯灵顿地区只送了两家客户。刑警回到伯灵顿查访这两家公司时,发现其中一家名为纽浩斯的商家住在离乔安娜家不远的地方,其长子罗纳与乔安娜上同一所学校,很可能两人认识。

不久,刑警按照李昌钰的指示挨家挨户寻找新油漆漆过的门窗时,发现一家住宅的车库门好像不久前才用红色油漆刷过,便上前向屋主打听。屋主是一位60多岁的老,几个月前雇了一个叫罗纳的中学生给车库门上了一层红色油漆,这个16岁左右的小伙子就住在斜对面,而斜对面正是纽浩斯家。

所有线索都指向罗纳,但要逮捕罗纳或搜查罗纳的家需要更多证据。根据刑事诉讼法,如果不是紧急情况,警察要搜查民宅或逮捕嫌犯,必须先向法官申请搜索令或拘票。申请时警察必须附中请书,具有充分理由认为民宅内有涉案证据或被逮捕对象可能涉案。

不过,刑警仍未掌握充分的证据,为此,他们决定以新发现的单刃小刀来试探罗纳,于是主动到纽浩斯家去了一趟。

最后的证据拼图

布朗和怀特发现纽浩斯家的车道上停着一辆轿车,知道可能有人在家,就上前敲门,许久都没有人应门。又过了几分钟,一位40岁左右的妇女掀开窗帘的一角瞧了瞧,又打开一道细细的门缝,观察敲门的人。

“我们是警察,想打听事情。”布朗说道。

“有什么事?”那女子紧张地问道。

布朗不想打草惊蛇,便说:“例行访谈。”

她打开了门。布朗问道:“你是罗纳的母亲吧,罗纳在家吗?”

这名妇女更加紧张,急忙反问道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罗纳究竟闯了什么祸?”

“没什么事,只不过我们想问他有关一把刀子的事。”布朗答道。

“他不在家。”她回答说。

布朗顺手将小刀的照片拿到她面前,问道:“你有没有见过这把小刀?”

她拿着照片看了看,摇着头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没有,没有。”

布朗问道:“能让我进屋看看吗?”

她立刻警觉起来,问道:“你们想找什么?我己经说了我没见过这把小刀,除非你们有搜索令,否则别想踏进我的家门。”

罗纳的母亲守口如瓶,刑警又难以进屋搜查,但她异常的举动证实了刑警的怀疑。

就在布朗等人转身离开之时,正好在门上了罗纳的约尼。他们便拿着照片问他:“小伙子,你见过这把刀吗?”

他瞟了一眼,回答说:“这不是我的小刀吗?这是我送给他的圣诞,他将这把小刀当成,从不让别人碰的。”

怀特接着问道:“你知道这把小刀现在在哪里吗?”

约尼答道:“他说前几天不小心丢了这把刀。这怎么可能呢,自从在圣诞节将这把刀送给他,他就随身带着……”

“约尼,不要乱讲话,赶紧进来!”罗纳的母亲大声呵斥约尼,约尼只好跑开。

警察决定等罗纳回来问个清楚。不久,罗纳回到家,当看到屋外有警察时,马上紧张起来,但是他故作镇定,不慌不忙地回答刑警的询查。当刑警问及他小刀的去处时,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放在楼上。

刑警叫他上楼去找,罗纳半个多小时后才卜^楼,说找不到小刀,可能不小心弄丢了。

纵使凶器属于罗纳,并不能就此肯定罗纳就是杀人凶手,因为也有可能是别人拾到后拿去行凶,故而刑警想知道罗纳不小心搞丢了小刀的说法是否属实。

当布朗问他是否愿意到警察局去一趟时,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道:“去就去嘛!”

到了警察局,罗纳承认曾在案发当天参加夏令营的活动,但坚决否认和乔安娜曾有过单独的接触。他坚称解散后自己一个人到山上散步,由于迷路,很晚才回到家。但罗纳的家就在山脚下,他经常在山上活动,迷路的说法很牵强,刑警便问他是否愿意接受测谎。

罗纳同意了。测谎人员将仪器准备好,正要开始问话时,罗纳的父母和一名急忙赶到。当他们看到罗纳手上和头上都安了测谎仪的电线时,律师要警察出示拘票,否则就停止任何讯问。当时刑警是“请”罗纳到警察局来,并没有向法官申请拘票,因而无法强迫罗纳接受任何讯问,警察只好放罗纳回家,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离开警察局。

美国的宪法提供很多人身保护,虽然给办案带来很多的不便,但并不意味着警察就束手无策。李昌钰判定,只要拿到罗纳的血液和指纹样本,就可以确定在乔安娜身上发现的精液、毛发及小刀刀柄的指纹是否与之吻合,只要物证相符,罗纳就一定是凶手。

李昌钰立刻向法院申请传票,指出罗纳涉案重大,请法官同意提取罗纳的血液样本和指纹样本。法官同意了,但没想到纽浩斯家突然搬到了纽约。不过,警方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找到了罗纳,并取得所需的检体。

鉴识结果显示,罗纳的血型为b型,pgm酵素分布为2-1型,和死者身上发现的血型分析相符。同时,罗纳的指纹与小刀刀柄上的指纹相符,毛发特征也相同。根据这些证据,刑警逮捕了罗纳。同时,警方还在他家里找到了一捆鞋带和一个仍留有少许汽油的油罐,经过化验,也和案发现场的证物相符。

然而,找出嫌犯,在美国刑事制度下只算是破案破了一半,另一半是要在法庭上提出足够的证据及证词,让陪审员无从怀疑被告的罪证。要让陪审员相信检方的证词,还必须在法庭上用证据来证实被告的杀人动机、杀人手法及杀人机会。

检察官综合了各项证据,提出以下假设:当天乔安娜在夏令营解散后独自骑脚踏车回家,途中遇到相识的罗纳,当时罗纳正驾车跟在后面,他靠近乔安娜时,问她是否愿意坐他的车去兜风,乔安娜答应了,便坐上罗纳的车。殊不知半途中罗纳产生歹念,将乔安娜带到树林中绑起来,并强奸了她,又怕她回家报案,便一不做二不休用刀杀死乔安娜,随后用汽油焚烧尸体。

但这个假设需要有乔安娜的脚踏车佐证。乔安娜不可能将脚踏车丢在路旁,因此脚踏车很可能放在汽车的后车厢内。李昌钰检查过车厢,并没有发现脚踏车的踪影,但车厢内的一块金属板上留有几块油漆,有红、黄、黑三种颜色,很可能是罗纳搬脚踏车时不小心蹭下来的油漆。

破案有时需要靠运气。正当李昌钰为找不到脚踏车而焦急时,当地一个居民在60多里外的野外跑步时,发现树丛中有一辆弃置的脚踏车。警察拿回来后,乔安娜的双亲指认这正是乔安娜出事当天所骑的脚踏车。经过比对,发现罗纳后车厢内的油漆片与这辆脚踏车的油漆相同。

乔安娜案是康州首宗没有人证而完全依赖科学物证的案件,辩方也认为证据无懈可击。罗纳因为强奸并杀害乔安娜而被判三十年徒刑。

二、无尸命案失效的测谎仪

康州有一个名叫新镇的小城市,离纽约很近,许多纽约上班族都住这里。其中有一户姓克拉夫兹的家庭,先生理查是美国东方航空公司的飞行员,太太来自丹麦的家庭,当时是泛美航空公司的空姐。两人多年,育有三子,由于他们长年离家工作,还从蒙大拿州请来一位照顾孩子。

1986年11月30日,海伦没有去上班,也没有打电话向公司请假。主管打电话到她家时,是理查接的电话,他也表示惊讶,因为感恩节前后是航空公司最忙的时候。理查随后说海伦可能趁假期回丹麦娘家了,因为岳母大人最近身体不好。

但当航空公司的打电话到丹麦时,海伦的母亲却说女儿没有回娘家。这时,理查有点紧张了,因为以往海伦不管出差几天,有空就会打电话回来问候家人和,现在一个多星期杳无音讯,她究竟在何处?

理查决定。警察局派了一名刑警前往克拉夫兹家了解情况,理查描述了他最后见到海伦的情形:11月18日下午,海伦从德国飞回美国,到家后全家人吃了顿晚餐。然后保姆出去了。小孩上床后,海伦因为长途飞行疲倦,也早早就寝了。翌日,海伦没有吃早餐就匆匆离家,说要赶。后来家里停电,他便送小孩到家去了。

刑警进一步询问当晚海伦的情绪时,理查承认当时她并不高兴,因为他指责海伦不顾家,到处乱交男友。问到海伦外面是否有男友时,理查难为情地表示,他曾怀疑海伦有婚外情,因为海伦曾在他出差时多次打电话到加州。

海伦会不会到加州?警方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找到了海伦的汽车。汽车已经在停车场停放了几天,显示几天前海伦曾驾车到机场。刑警马上调查海伦打往加州的电话号码,发现这位加州朋友是在搭机时结识海伦的,但只是普通朋友,对方坚称不知海伦去向。警方再向航空公司调阅19日飞往加州的乘客纪录,却一无所获,海伦私奔到加州的可能性近乎零。

一位周游世界各地、经验丰富的空姐,怎么突然间得无影无踪?
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海伦不可能凭空消失的。”海伦的同事萝拉告诉刑警。

萝拉和海伦是同一班机的空姐。她说18日从德国飞回美国时,海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,萝拉就问她有什么心事。海伦说怀疑先生有外遇,同时委托私家侦探调查,结果理查果然有外遇,她决定回家后正式提出。当时海伦还说有一种奇怪的预感,如果她出了什么事,千万不要怀疑是意外,要站出来主持公道,替她伸冤。

到目前为止,大家只知道理查是飞行员,他的背景并不为人所知。经过刑警调查后,才发现理查大有来头,他曾两次参加中央情报局的特别行动,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前中情局专员。经过进一步调查,警方发现近年来理查与海伦感情不睦,海伦一直怀疑理查在外面有女朋友,而且可能有好几个;理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,海伦曾为了咨询离婚的事情找过一位女律师。

刑警马上跟这位女律师联络。女律师表示,一个多月前海伦曾向她咨询离婚事务,因为她怀疑理查可能有外遇,请律师帮忙争取三个小孩的抚养权;同时她说了理查的暴力倾向,希望尽快结束这段。律师建议海伦先找侦探确定理查有外遇后,再正式提出离婚。

海伦便找了一位名叫梅尔的私家侦探。当刑警拜访梅尔时,他一口咬定海伦失踪绝对与理查有关。他说他跟了理查好几天,拍了许多照片,发现理查在纽约长岛与新泽西州等地都有女朋友,都是航空公司的空姐。案发前约两个多星期,梅尔将理查与不同亲热的照片拿给海伦,当时她伤心欲绝,表示这次任务回来后就要正式离婚。

另一方面,刑警向保姆询问海伦失踪前后的情形时,保姆说当天晚上她约会结束,回到家时大约是凌晨两点左右,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,但随后就没有声音了。第二天风雪很大,理查叫保姆把小孩的东西收拾好,因为停电,他要开车载大家到他姐姐家。

当保姆问起海伦的下落时,理查说她已先去他姐姐家了。理查的姐姐住在80里外的西港市。到了西港,海伦并不在该处,理查便随口应付说,可能她加班去了。

保姆注意到,当他们离家时,卧室的地毯上有一块很大的污痕。理查说第二天下午来接他们,但一直到晚上9点多钟,他才姗姗来迟。回到家后,保姆发现卧室和走廊的地毯都不见了,家具也都移动过。保姆感觉有点害怕,便辞职回蒙大拿的老家去了。

警方逐渐确认海伦失踪与理查大有关系,便问他是否愿意测谎,理查立刻就答应了。

测谎室内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,桌面上放着一台多线测谎仪。测谎专家开始询问理查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,然后突然触及关键问题。

“你有没有杀死你的太太?”测谎专家问道。

“没有!”理查以肯定的语气回答说。

“你有没有教唆他人杀害你的太太?”

“没有!”

“你知不知道你太太的下落?”

“不知道!”

测谎仪的记录笔忽快忽慢地上下移动,画出了一条条犹如心电图的曲线。测谎人员每问一个问题,眼睛都盯着上下颤动的记录笔,记录这些反应。测谎经过两个多小时才结束。

理查离开后,刑警迫不及待地问测谎人员:“他有没有杀他的太太?他有没有承认?”

专家指着记录纸上的曲线解释道:“不论是什么问题,他都没有说谎的迹象。”

“这表示他在说实话吗?”刑警问道。

“有这个可能。”测谎专家表示。

警方只有将海伦列为失踪人口,暂时按兵不动。但是,海伦的母亲和朋友都认定理查嫌疑重大,他们向州检察长富林尼根申诉,检察长请李昌钰协助调查这宗离奇的失踪案。

李昌钰决定先让州警政厅的测谎人员再对理查测谎一次。和上次一样,理查仍1日矢口否认,测试结果也如出一辙。不过,测谎专家指出,理查的测谎反应“过度正常”,也许他太会说谎,所以没有生理上的反应。

李昌钰决定成立专案小组,将海伦失踪一案查个。

尸体人间蒸发

美国的刑事法要求检方在正式起诉时,必须证实被告有犯罪事实。例如,起诉强暴案必须要有被害者,如果是命案,必须先找出被害者的尸体。如果海伦真的被理查杀害,她的尸体会在何处?李昌钰认为只有两种可能:一是埋在地下,二是丢到河里。总之,尸体不会无影无踪。

海伦失踪一个月后,警方得知理查要带小孩到佛罗里达州度圣诞节,便向法官申请搜索令,并于圣诞节当天全面搜索理查的住宅。一进门,李昌钰等人就发现卧房和走廊的地毯不见了,理查的书房里竟然有一个枪库,存放有80多种枪支弹药,有手枪、长枪、机关枪、火箭筒、手榴弹等等。此外,楼下的床、柜都曾移位。壁炉里残留的灰烬不全是纸张、木材,有些是衣服纤维。

李昌钰决定先重建房屋的现场。现场重建时,必须先将床柜归回原位,可是保姆已经回到蒙大拿,又没有人熟悉理查家的摆设。他决定看看理查家的相册,其中果然有客厅、饭厅、起居室的照片,于是警方,将大部分家具放回原位。

这些家具都没有任何血迹或可疑痕迹。保姆曾说重物落地的声音来自卧室,但楼上三间卧室的地毯都不见了,找不到原先床具的位置。而月,相册里唯独找不到卧室的照片。

警方找到一个熟悉卧室摆设的人协助重建现场,此人是海伦的丽莎。一到现场,丽莎马上冲过来握住李昌钰的手,兴奋地说:“您就是李博士吧!我看过很多您的破案新闻,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和您握手……”

在丽莎的下,警方将房间里的床具移回原位。主卧室的大床有两层床垫,上面是一张特大床垫,下面则由两张单人小床垫拼合而成。单人床垫外端有肉眼难辨的七点小血迹,要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才能辨认。这些血迹不像经血,从形状判断是喷溅血迹,溅落的角度为十度。收集血迹后,李昌钰再用联苯胺处理床边,显示这血迹不久前用水清洗过。经过血迹化验,发现这是体内血而非经血,与海伦的血型相同,而且是新鲜血迹。

血迹在下层的床垫外端,高度只有一英尺多,这个地方怎么有血迹呢?如果被害者站着被击倒,血迹落下的角度应大于十度。李昌钰不断地在床边推测,最后认为可能是被害者第一次被袭时跪倒,嫌犯再次出手,鲜血从被害者头部喷出,有七点喷到床边,同时被害者倒地时头部接触到床垫,形成了与地面夹角为十度的血迹。

丽莎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——理查从来不洗衣服,但浴室里所有的毛巾都洗过,洗衣机里也发现了清洗过的床单、衣服等。联苯胺喷在这些床单和衣服上,果然呈现蓝色阳性反应,显示这些衣服都可能沾过血液。

第二重要的物证就是房问的地毯。保姆曾说地毯上有一大块污痕,可能就是血迹。李昌钰估计地毯约九英尺长、十二英尺宽,便到附近的垃圾场寻找这种尺寸的地毯,结果徒劳无功。

最重要的是,尸体哪里去了?理查家中没有海伦的尸体,难道他将海伦的尸体埋在地底?警方搜查他家后院,没有任何挖掘的痕迹。不过,丽莎曾提及理查在附近有一块26英亩的土地,警方立刻出动大批警力搜索这块空地。除了用特殊训练的警犬辨别尸体的气味外,还以能穿透地面的雷达侦测地底是否破翻动挖掘过。同时,警方派出飞机用红外线侦测尸体腐化过程中散发的热能,以断定地底是否藏有尸体。结果用尽了办法,仍1日一无所获,专案小组的士气非常低落。

经过多次商讨,警方决定寻找目击证人,便在理查家附近设置路卡,询问每个驾车经过的人,在18日及第二天晚上是否看到可疑的车辆和行人。

终于,经过半天的拦路查询,一个驾驶铲雪车的表示,在20日凌晨3点左右,他忙着铲除道路积雪时,碰到一辆小卡车,车后拖着一台碎木机。由于铲雪车挡了路,卡车司机便很生气地叫他滚开。铲雪司机当时觉得很奇怪,因为风雪这么大,又逢感恩节假期,怎么有人拖着碎木机?

据描述,这台碎木机像一辆小型垃圾车,与普通家庭所使用的碎木机不一样。机器一端是斗型入口,另一端有一个高高扬起的碎屑排出口。把树枝等杂物送进入口,机器就将其碾碎,然后排出去。

刑警拿出理查的照片请他指认。司机很肯定地回答:“就是他,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我绝对不会看错的。”

刑警又问:“当时他朝哪个方向开去?”

“好像是沿着河边道路往西开去。”

千分之一个人体

沿着河边道路往西走,有条路通往森林里的约尔拉湖。其实约尔拉湖并不是湖,而是一条河,流到该处,河面变宽,河底变深。为什么理查拖着一台碎木机朝湖边去呢?突然间,李昌钰有种预感,该不会是理查用碎木机来毁尸灭迹?

警方将调查的重心转移到碎木机上。从铲雪司机的描述中,李昌钰知道这是大型的商用碎木机,当地只有几家公司,于是警方很快找到一家附近的出租公司,发现理查在海伦失踪前的一个多星期租了碎木机。

经理说,理查租了约有一个多星期,感恩节过了几将碎木机送回。送回来时,机身非常,一尘不染。李昌钰检查了这台碎木机,结果找不到任何证据或线索。此外,在理查用来拖碎木机的小卡车里也找不到蛛丝马迹。

李昌钰重返约尔拉湖,直觉告诉他,海伦失踪的关键就在湖畔。碎木机弹抛尸屑时,一定在湖边留下了一些碎屑。

这台碎木机在排出碎屑时,大概会抛到十五英尺外的地方。理查一定会在湖边找地方停放碎木机,这就要求地面平坦,距湖面不超过十五英尺,而且中间不能有或其它障碍物。根据这些条件,李昌钰找出八个可能停放碎木机的地方,融雪寻证。

然而,这个过程困难重重,进展缓慢,工作了一个多星期,才融了两个地方,而且一无所获。接着,侦查人员在第三个地方发现了几片碎骨,专案小组马上架起帐篷,开始住营搜索。他们每天从早到晚工作十几个小时,回到家时双脚都麻痹了,要用温水泡一个多小时才能恢复知觉。

同时,警方还组织了14位法医及人体骨骼专家作为专案小组的顾问。

三个星期后,警方找到了一颗牙齿,发现这颗牙齿经过多次修补。他们马上找到海伦的牙医,调出了她的就医档案,发现档案内有三张全口牙齿的x光照片,分别摄于1979、1982和1986年。现在只有一颗牙齿,所以就将这颗牙齿旋转360度,每转一度拍一张x光照片,一共拍了360张,再与原来的全口x光照片对比。果然,这就是海伦的牙齿。而且,从断裂的痕迹判定,这颗牙齿并非自动脱落,而是受外力击断或碾磨过。

警方陆续有所斩获,共找到56块骨头碎片,四边有多面形的切割痕迹。李昌钰推断这种切割痕迹显示尸体经过碎木机的切刀装置磨碎,并且只有经过大型碎木机内的切刀装置切绞,骨头碎片才会呈现多面形的切割痕迹。

在湖边收集证据时,警方还派出蛙人到湖底打捞。有一天,蛙人在湖底找到了大块骨头。结果,经过分析,这是牛或鹿的骨头。不多久,又有蛙人报告说,他们在湖底找到一把电锯。侦查人员正打算将电锯丢回湖中,李昌钰脑中灵光乍现,会不会是理查先用电锯将海伦的尸体切成几段,再送入碎木机内?他决定将电锯拿回化验室检验。

李昌钰在化验室里将电锯拆开来,发现产品编号磨掉了,于是决定用电解法重现编号。他先用砂纸磨平,再涂上化学试剂,果然显示出一串号码:e5921616。

有了产品编号,就有了新线索,循线追查,警方发现这把昂贵的电锯生产于密歇根州,出厂后由新泽西的经销中心批发到新镇的一家电锯中心。刑警马不停蹄地找到了这家电锯商店,却发现患了心脏病,正在等候开刀。刑警问老板是否记得这把电锯卖给了谁,老板说有存根,可以到货仓的一个鞋盒里找找。

警方找到了鞋盒,一张张地查对存根,果然找到一张理查购买电锯的信用卡账单,上面写着美金646元。当刑警询问理查是否买过这把电锯时,他狡辩说:“是的,电锯是我买的,但在两个月前被偷走了。”

警方并不相信理查的话,因为在电锯里发现了人体组织,进一步检验证实为手掌的皮肤和肌肉,同时血型与海伦的血型相符。另外,电锯内还有一些微小毛发,经高倍显微镜检验,显示为白人的头发,并且染过。海伦生前曾经染发,总是先漂白再染成金色。同时,湖边的融雪小组也找到了18堆头发,一共有2660根,来自同一个人的头上,有拉扯及切割过的痕迹,而且这些头发也都是染过的。

不久,警方又在湖边现场找到一个假牙的牙架,假牙架上的微物证据分析与牙医诊所的记录显示,这是海伦的假牙架。

融雪行动进入第四周时,警方找到了一根残缺的手指,只剩下带指甲的一边,指纹被切掉了,可指甲上有粉红色的指甲油。经过化学分析及比对,残指上的指甲油成分吻合海伦梳妆台上的一瓶指甲油。同时还发现一些蓝绿色的合成衣料纤维,由棉花和人造丝混纺而成,可能是海伦的睡衣。

现场还找到几片碎纸,隐约可见“海伦”和“克拉夫兹”的字样,可能是破碎的信封,放在睡衣的口袋中,和尸体一起进入碎木机内。最后还捡到一些类似女用内裤的纤维,经过比对,也被证实是海伦的。

虽然没有海伦的完整遗骸,但在找到的56块碎骨中,包括了一块头盖骨、一块面颊骨、几块手指骨及几块腿骨,此外还有两千多根头发、一颗牙齿、一副假牙架、半个指头。总之,李昌钰等人共收集到干分之一个人体的物证,经过五千多项检验证实,这些碎骨属于同一个人,并且任何人缺乏这些骨骼及肌肉都不可能存活。

检察官认为证据充足,逮捕了理查。理查对前来逮捕的刑警只讲了一句话:“你们说人是我杀的,有本事就证实给我看。”

重建现场

李昌钰意识到,在法庭上有个很大的问题:如果辩护律师问如何证明海伦是被碎木机灭尸的,怎么办?

要进行比对,必须切碎一具类似的尸体。李昌钰本来下决心以无名尸作试验,却基于人道立场而中止。警方退而求其次,改用一头猪,因为人体和猪体有很多相同之处。同时,为避免动物保护组织人士抗议与新闻媒体渲染,他们只有到深山野谷进行实验。

李昌钰估计碎木机弹抛距离是十五英尺,便离得远远的,但许多刑警好奇心旺盛,都将车停在附近。开机后,“轰轰”几声,这头猪在两分钟内就灰飞烟灭了。碎屑飞得老远,周边的车辆未能幸免,接下来两个多星期后,这些车上的猪肉碎屑还是清晰可见。

经过比对,碎木机弹出的猪骨碎片与湖边的人骨碎片形状完全一样,呈现多边切割的痕迹。然而,头发经碎木机切磨后又是什么样子呢?猪鬃与人发完全不一样,不能作为比对标准。

实验前的一天,李昌钰正在书房里盘算去哪里找那么多头发,女儿孝美刚好进来,他灵机一动,对女儿说:“孝美,你留短发比较好看。”

“真的吗?说我留长发比较好看。”

“我是男人,从男性的眼光来看,你留短发更清爽。而且,我可以帮你剪得美美的。”

“真的?那你就帮我剪短些吧。”

李昌钰拿起剪刀,收集到了需要的头发。他将孝美的头发放进碎木机,经过切刀装置绞切的头发果然留下拉扯的痕迹,与湖边的头发一模一样。

李昌钰出庭作证,经过两个多月的交叉盘问,终于要由陪审团作出裁定。陪审团经过多天的磋商,在裁决的当天中午,一位陪审员吃过午餐后就走了,只剩下11位陪审员。法官宣布审判无效,三个多月的辛劳就这样白白浪费了。

由于这宗无尸命案涉及到前中央情报局人员与外遇事件,审判期间又传出理查的、一名菲裔女子凭空失踪,经过媒体的报导,全国都开始关注案情进展。

此外,海伦家世显赫,这宗案更成了欧洲的头条新闻。

一年后,李昌钰再次出庭作证。检察官最后问道:“李博士,综合所有证据,你能否推测出海伦被害的经过?”

陪审团听了几天乏味的科学证据分析,现在听说李昌钰要重建第一现场、解开谜底,都竖起了。李昌钰一边展示幻灯片,一边述说海伦的最后一晚:

11月18日晚上7时,克拉夫兹一家吃完了晚餐,保姆外出约会,海伦帮小孩洗澡。8时,小孩子上床睡觉。海伦到了卧室,换上她最喜爱的蓝绿色睡衣,顺手将一封信放入睡衣口袋内,准备躺在床上看信。

此时理查进入房间,两人为离婚发生争执,海伦转身不理会理查。理查顺手拿起重物,可能是球棒,也可能是警用的手电筒,悄悄走到海伦背后,用力一击。这一击将她打得跪在地上,理查再补上一击,海伦头部血流如注,有七点血迹喷到床边,同时她头部着地,摩擦到床边,留下了擦抹型血迹。

海伦倒地后,理查将海伦的尸体用床单包起来,放进车库内的冷冻柜,随后用浴室的毛巾清洗地毯上的大片血迹。

11月19日清晨,他支开小孩和保姆,开始毁灭证据。他先找一辆小卡车拖走先前租来的碎木机,回家后将染有血迹的地毯全部丢弃。

深夜,理查将冰冻的尸体搬上卡车,拿出几个月前购买的电锯,以及车库内的一些木材,开车朝约尔拉湖驶去。

到了湖边,他将碎木机停在接近湖中央的空地,先用电锯将海伦的尸体分段锯开。由于尸体已经冻僵,没有流动的血液,因而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血迹。

随后,理查开动碎木机,将肢解的尸体连同木材一起放入碎木机内粉碎。碎片被抛到湖中央,但一些骨头碎片和头发依然留在湖边。在粉碎完所有的证据后,理查将电锯的编号磨掉,然后丢入湖中。接着,他赶回家,继续毁灭家中的证据,并将海伦的汽车停到飞机场,以转移警方的目标……

他自认为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情报人员,这是一个精心策划、天衣无缝的灭尸计划,但是没有想到李昌钰利用科学方法逮到了他。

第二次审判的时间较短,只进行了一个多月,陪审团经过几个小时的磋商后,很快作出裁决。

虽然理查始终不肯认罪,但铁证如山,陪审员裁定理查谋杀罪名成立。

三、祖孙三代被杀案神秘的手表

德比是康州的一个小城,居民大多是白人,向来治安良好,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凶杀案。

1989年8月13日,72岁的玛丽老太太,连同46岁的弱智儿子约瑟和8岁的外孙女宁娜在家中遭到杀害。被害的老太太玛丽很久以前便守寡,和儿子约瑟相依为命。约瑟的智商相当于,双目失明,两耳失聪,但歌声优美,在德比市小有名气。

案发当周的星期五下午,宁娜的母亲凯洛偕同先生参加朋友的,便将宁娜带到家请玛丽帮忙照顾。据夫妇俩说,由于婚礼后还有其他活动,他们在星期六打电话给玛丽,想告诉她星期日才能过去接宁娜,但是电话没人接,他们以为是玛丽带着宁娜和约瑟外出购物,就没有放在心上。星期天他们很晚才起床,下午去接宁娜时,发现玛丽家无人应门,后来从窗户爬进去,才发现玛丽倒毙在走廊上,约瑟横卧在浴室里,而宁娜死在卧室外的走道上。

警方把怀疑的对象首先锁定在发现尸体的凯洛身上。她并非玛丽的亲生女儿,直到最近凯洛才发现自己是收养的,因为玛丽一直不愿意透露实情,她在得知真相后和玛丽吵得很厉害。

此外,经过调查,玛丽的人寿受益人是约瑟和凯洛两人,如果约瑟的话,凯洛就是唯一的受益人。此外,约瑟如果不在了,凯洛将成为玛丽唯一存活的亲人,就可以继承玛丽所有的财产。所以,刑警推断凯洛有杀害玛丽和约瑟的动机,但令他们不解的是,为什么她不放过8岁的女儿宁娜?

李昌钰首先巡查整个现场。这栋房屋是两层楼的住宅,一楼后的阳台可以直通到厨房。从前门到客厅是一条长走廊,厨房隔着走廊与客厅相对,里面十分凌乱。走廊的墙壁上有许多血迹,玛丽的尸体就躺在走廊上,眼睛仍然睁着,脚朝厨房,头朝客厅,厨房水槽的水龙头仍开着,水从厨房流出,流过玛丽的尸体下方,再沿着走廊流向地下室。

走廊左边的第一间是客厅,第二间是卧房,卧房靠门的走道上躺着宁娜的尸体。走廊右边是浴室,约瑟的尸体躺在浴缸内;洗脸盆和浴缸的水龙头仍然开着。走廊最末端是连接地下室的楼梯,两百多平方英尺的地下室浸在水里。二楼有两间卧房,大部分东西都没有被搬动过的迹象,但衣柜被翻过,一些贵重的首饰和玛丽的皮包不见了。

对现场有了整体的了解后,李昌钰展开了地毯式的物证搜查行动。首先要找出嫌犯入屋的途径,大门上没有任何撬开的痕迹,表示嫌犯可能在敲门后,由受害者主动让进屋,或者经由窗户进入。他发现后阳台上有五扇窗户,第三扇窗户有被动过的迹象,并且采集到了一个手印。这个手印长六英寸半,经过对比,发现是警方怀疑的嫌犯凯洛的的手印。他承认星期天到玛丽家接宁娜时,没有人应门,他发现第三扇窗户没有拴上,便将窗户推开,爬进屋内。

在厨房的现场里,李昌钰发现墙上有很多不同的血迹,有弹跳型、溅出型等。厨房的餐桌和餐椅都有被破坏及移动过,椅子上有血迹,属于低速滴血。餐桌上的桌布也有血印,是转移型的擦抹式血印。墙上的钟和电话机都有血迹,血迹形状是中速的挥舞形血迹,很可能是被害者抵抗打斗时留下的血迹。

李昌钰在餐桌底下发现一只手表。在处理手表物证时要十分小心,手表会在落地时受到撞击而停止摆动,停摆的时间往往是案发时间。如果不小心触动手表,停摆的手表可能恢复走动,从而毁坏重要的物证。这只餐桌下的手表已经停走,时间是10时14分,李昌钰立刻拍照存证。

他接着检查手表的款式,发现是男用的天美时表,因而排除了这表是玛丽所有的可能性。这个手表也不可能是小宁娜的,会不会是约瑟的呢?从掌握的资料来看不可能,因为约瑟失明,不可能戴手表。所以,这只手表的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。

经过化验,厨房四周的血迹是玛丽的血。所以,她最先在厨房遇到凶手,接着在厨房与凶手打斗。厨房的家具十分凌乱,李昌钰通过比较家具倒下的方向与原来的位置,组合血迹遗留的路线及方向,重建当时在厨房发生的情形:案发最初在厨房进门的地方,玛丽正在爆玉米花,她突然遭到袭击,然后她奋力反击,空手与凶手搏斗,但是嫌犯手持锋利的刀刃,不断地袭击她。她不断抵抗,并用力撕扯,将凶手的手表扯下,最后她受伤过重,逃离厨房,在走廊上倒下……

在结束辩护律师的直接盘问后,李昌钰必须接受检方检察官的交叉盘问。在盘问前,伊藤法官就警告检察官:“李博士的公正程度你们检方早就知道,不必花时间质疑他的立场及信用,点到为止即可。”

检察官十分客气,左一声“李博士”,右一声“李博士”,始终没有动摇他的结论。

检方在提供证据时,曾向陪审员介绍了在班迪街案发现场的前院大门上找到几滴血,经dna鉴定证实为辛普森的血迹。先前辩方律师曾经攻击dna血滴检验不该使用pcr法,检察官便想利用李昌钰推翻辩护律师的质疑。他问道:“李博士,您所主持的化验室侦案无数,也经常使用dna来检验血液,你们是否使用pcr的方法进行dna测试?”

李昌钰回答:“是的。”

“您在刑事案件中是否利用pcr法来作为指证或排除被告是否涉案的证据?”

“是的,因为这个方法是刑事界普遍认定的dna检测方法。”李昌钰回答。

第二天,新闻媒体纷纷报道:辩护团请来的顶尖专家证人竟然否定自己人的说法,这无疑是搬砖砸脚。但李昌钰身为,只能实事求是地把科学证据呈现给陪审员。

案件结束后,负责侦办此案的女检察官克拉克改行做了电视节目,并邀请李昌钰上节目。在节目中,她单刀直入地问:“既然你承认在案发现场的血迹经dna检验是辛普森的,又为何帮辛普森作证?”

李昌钰说:“假设在这次访问中,您那的头发不知何故沾到我的裤子上,回家后,我太太发现我裤子上有头发,拿到化验室去鉴定dna,结果证实是您的头发。然后她就查问我今天跟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我就有大麻烦了!但是我们没有做任何不轨的事情。因此,即使dna检验结果证明了某根毛发或某些血迹是某人的,也不能直接证明这个人就做了这些坏事。”

9月29日下午,法院将整个案件交给陪审员讨论裁决。10月2日,12位正式陪审员开始闭门讨论,大家都在法庭外焦急地等候。由于这宗案件审理时间很长,证人及证据很多,许多人估计陪审团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才能达成裁决。但在讨论开始的第一天,陪审员就要求法院重新提供礼车司机的证词,4个小时后,陪审员宣布达成裁决。

10月3日上午10时,全美的媒体焦点都集中在洛杉矶高等法院大楼里,陪审员宣布:辛普森无罪。不过,至今为止,仍有七成美国人认为辛普森有罪,记者往往问李昌钰,为何替可能有罪的被告作证。他的回答是:“刑事鉴识最重要的是物证,以及现场重建的工作。如果没有完整的证据,就只能做部分重建。这个案件就是只能进行部分重建的案件。本案中洛杉矶警察局的刑事化验室在dna方面有80%是对的,但其余部分有瑕疵。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就是要把所有的疑点报告出来,希望检方能合理地答复,而不是证明被告到底有罪还是无罪。判断被告是否有罪的,是陪审员或法官,不是刑事鉴识人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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